11月12日,《少年的你》上映三周,市场成绩突破14亿。一场拒绝校园暴力、关爱少年、关爱未成年人的大讨论从银幕蔓延到整个社会。
在一向以“爱情”为主线,以“小清新”为主调的青春片市场上,曾国祥执导的《少年的你》显得有些另类,冷峻的画面、灰暗的色调、两位“被边缘”的少年……这些与主流青春片完全不同的元素何以共同造就了影片市场效益与社会效益的双丰收?走进《少年的你》背后,从导演曾国祥、监制许月珍到演员周冬雨、易烊千玺、尹昉、周也、黄觉等每一位演职人员的讲述中,或许我们能够找到答案。
不是爱情,别乱演
从拿到小说的第一天起,导演曾国祥和监制许月珍就认定要把这个故事拍出来,“从一开始就非常确定,这绝对不是一个爱情片”,许月珍说。开拍后,监制许月珍经常对两位主演说的一句话成了,“这不是爱情,别乱演”。
一个青春片,两个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不是爱情,那到底是什么情感呢?
“我觉得是大爱”,许月珍说,“是你会奋不顾身去守护你的兄弟姐妹那样的大爱。你在一个人身上看到了向往的未来,所以希望去保护她,甚至为她牺牲,其实这也是我们拍这部电影的初衷。”
曾国祥则用“高于爱情”、“守护”道出了这个故事的内核。“爱情有,但是比爱情更多、是高于爱情的,我觉得他们是互相守护对方”。
“守护”构成了整个电影的情感主线。一个是尖子生陈念,一个是小混混刘北山(小北),原本不该有交集的两个人因为校园暴力被联结在一起,小北成为了陈念的守护者。恰如许月珍所说,小北从尖子生陈念身上看到了有希望、有光明的未来,他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护这份未来的希望。这种少年之间独有的情感投射与牺牲,造就了影片区别于其他爱情类青春片的独特属性,这种愿为对方牺牲一切的少年心性成就了影片熠熠生辉的“守护”,也确实实现了曾国祥期待的“高于爱情”。
揭开青春最痛的地方,帮你去抚平它
“在大家印象里大部分青春片都是阳光、美好的。但是我们这部青春片,去揭开青春里痛的部分,帮你去抚平它。”周冬雨说,在她心中,“陈念是一个挺复杂的孩子,她和妈妈生活在城市底层,挣扎着想通过高考来改变命运,虽然外表柔弱但内心强大”。
在影片中,陈念一心想要通过高考改变命运,“我必须考去北京”是她对小北说过的话。对于普通高考生来说,高考可能就是最大的难关,但对于陈念来说,熬过校园欺凌,熬过高考前的两个月才是最难的一关。
在易烊千玺眼中,他饰演的小北就是陈念高考路上的守护者,“他其实也是一个比较温柔的人,他对自己朋友就特别‘野’,对外人冷冷的,很不好接近。但是对陈念,他遇到陈念之后,跟陈念之间的距离他是刻意在拉近的,就把他比较温柔的一面展现出来。”
陈念和小北的生活之所以会产生交集,来源于魏莱施加于陈念身上的暴力威胁。
在长相甜美乖巧的周也眼中,导演曾国祥选择她饰演魏莱的一大原因在于追求角色心理与外形上的强反差,“其实生活里也是这样,不管这个人外表怎么样,和他们的内心世界和真实生活都不太能直接挂钩,魏莱的人生其实也挺悲剧的。魏莱这个女孩外表看起来特别乖巧可爱,但其实她的内心和外表反差特别大。所以在魏莱身上发生的悲剧,更能让人感到惋惜,也能让人深刻思考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演得好不好自己是能感觉出来的
“细腻”、“亲切”是与曾国祥合作过的演员对他的共同评价。“他是个特别细腻的导演,他特别会挖掘人很细腻很深的状态”,片中饰演郑警官的尹昉如是说。尹昉直言他此前拍戏一直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在演戏”,觉得自己进入“瓶颈期”,《少年的你》中,许月珍找到一些专业的心理咨询师去分析角色心理、人物状态,帮助演员走进角色内心;而在现场,曾国祥更是循循善诱地指导演员的表演细节、表演状态。在这种交流合作中,尹昉觉得,“我在表演上的瓶颈一定是有突破的。”
再次与曾国祥合作,周冬雨已经多了“金马影后”的头衔,这座来自《七月与安生》的奖杯被她称为“属于整个团队,尤其是属于曾国祥导演”。这次出演《少年的你》陈念一角,周冬雨直言:“因为还是《七月与安生》的团队,特别亲切,许月珍和导演曾国祥,我们之间是那种亦师亦友的状态,他们特别了解我,这也是其中的一点。”
谈到陈念,周冬雨说这是她接过“最难的一个角色”,“很难想象有人在真实地承受着这些,如果说以前是听导演的话然后就演出来了,这个角色就是需要自己消化的部分比较多。每场戏演得好不好自己是能感觉出来的,可能我本人与陈念相差太大了,后来我试着用这个角色的思维去理解故事,就会容易很多。”
找到角色,理解角色,成为角色。每一个优秀演员在一部影片中都要经历这样的阶段,对于首次“触电”的新人演员易烊千玺来说,这个过程要更难一些。
开拍之前,易烊千玺做了一些如练习摩托车、练出肌肉线条等基础准备工作,但是真正到开拍,困难仍然接连不断,“这部戏对我来说,其实非常非常难”,易烊千玺说,“小北这个人跟我的反差非常大,是那种比较野、比较痞的角色,所以我找状态的时候会找着找着把自己收得很紧。因为找状态就是要注意各种细节、各种方面,当你很多点都注意到的时候,你不自觉就已经很紧了”,面对这样不自觉收得很紧的时候,易烊千玺也曾沮丧。但随着导演的讲解,对角色理解的不断加深,易烊千玺觉得自己“能感受到小北那个能量场在,后期的每次入戏,都觉得挺轻松的”。
团队品牌源自对细节的执著
在访谈中,所有演员都谈到了“团队”与“热爱”。周冬雨说出演陈念的一大原因在于还是《七月与安生》的原班人马;易烊千玺说剧本和角色很吸引人,再加上是曾国祥导演的团队,就毫不犹豫地来了;尹昉说他看过《七月与安生》,觉得曾国祥是一个很好的导演,特别会拍人,很想跟他合作;黄觉说知道是曾国祥导演的戏就直接来了;饰演陈念妈妈的吴越评价曾国祥对人的情感理解非常丰富,而许月珍对剧本的热爱也深深打动她……
事实上,优秀团队的品牌效应不仅能够吸引优秀演员,对观众来说,这种团队品牌效应更加显著。在影院访谈中,“《七月与安生》导演班底”、“周冬雨”、“易烊千玺银幕处女作”等是观众不断提及的观影关键词。“14亿+”背后,是优秀品质与诸多正向品牌效应叠加的结果。
正向品牌效应的积累非朝夕之功,而是来源于制作团队对细节的一贯执著。作为没有内地高考经验的香港导演,曾国祥在《少年的你》中,为了还原出高三备考和高考的真实氛围收集了大量资料,“我们做了很多资料的收集,看了很多关于高考的纪录片,跟一些老师、学生聊天。我真的希望能还原大家以前高考的那些日子,那种氛围是怎么样的。我觉得作为一个在香港长大的人,要更加确保这些是平常生活里可以经常看到的,不能让大家觉得拍得不接地气。”
访谈中,尹昉提到一个细节,“我中间离组后来又回来,发现很多人都剃了寸头,原来是因为剧情需要,冬雨和千玺都剃了寸头,于是很多剧组工作人员都跟着一起剃,这个就特别少年。大家一起形成一股有向心力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