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三亚休假,黄定山发来电子邀请函,他的歌剧电影《沂蒙山》举行长沙首映活动。此刻,我丝毫不犹豫,马上调整行程,这场观影活动便成了我假期中的重要议题。
定山与歌剧的机缘很深。上世纪末,他就担任了解放军艺术学院戏剧系主任,成为一位有建树的军旅戏剧教育家。后来他调任解放军歌剧团团长,从此与歌剧结下了世纪之缘。近年来,他坚守红色历史题材歌剧创作,成绩斐然。如将在山东举行的第四届中国歌剧节中,有十八部新创歌剧参演,其中《沂蒙山》、《红船》、《银杏树下》、《半条红军被》等都是黄定山导演的作品;在六部参演的中外经典歌剧作品中,黄定山导演的《小二黑结婚》名列榜首。
活动当天,长沙万达影院8号厅座无虚席。主演王丽达作了一番开场白后,黄定山代表主创致词,然后电影正式放映。
这次在长沙首演的歌剧电影《沂蒙山》,是黄定山导演的舞台剧中首部走向院线的电影作品。该片以我国抗日战争时期革命老区沂蒙山渊子崖村保卫战、大青山突围为创作素材,述说了当时抗日军民用“五子炮”等土制武器击败日军的惊人史实。早在几年前,我曾以动画片《五子炮——渊子涯保卫战》词曲作者的身份,多次到山东临沂一带采风,对那段革命历史尤为熟悉。因此,全片看下来,对歌剧《沂蒙山》导演、编剧、音乐等主创的功力尤为佩服。特别是作为导演的黄定山,其军旅型艺术风格在该剧中发扬得淋漓尽致。
首先,强节奏给观众快意,慢抒情使观众沉浸。几年来,我先后看过黄定山导演的《英·雄》、《红船》、《陈家大屋》、《半条红军被》等歌剧的舞台演出,也许是长期军旅环境的陶冶,几乎开场都是用强节奏、强情节拉开故事序幕,眼下《沂蒙山》也不例外。片头之后,一场痛痛快快、喜喜庆庆的战争婚礼把观众情绪迅速推向了高潮。背景是日军炮火隆隆,村头是男、女主角打开香酒礼敬乡亲,五子炮严阵以待,军民们同仇敌忾,喜怒交融。特别是黄定山创造性地将乐池中合唱队员作为舞台演员入画,既让合唱队员找到了情绪的依靠,又让观众走进沉浸式的环境。这样无论在视听上都让观众有着强弱冲撞、快慢比较,也难怪电影从开场起,就不断获得观众阵阵掌声。这风格的形成,应是艺术家的福分。
其次,精视觉为观众述事,甜细节使观众暖心。电影版《沂蒙山》中,黄定山在舞台艺术的基础上,强调了视觉剪辑的流畅性、听觉剪辑的述事感、照明造型的仪式化,并且大量采用具有雕塑感的群象画面,不但尊重了舞台作品的原始意义,同时又为电影作品增加了新的视觉语言。
其三,谢幕礼让观众新奇,新元素使观众振奋。黄定山的歌剧作品还有一个最大亮点,那就是他可以把谢幕做到极致。但把舞台艺术转换为视频艺术,歌剧电影《沂蒙山》也不可避免有着这样那样的遗憾。特别是主演人物的塑造,舞台表达和视频表现差异很大,如不精心研处或通盘谋划,也许会顾此失彼。
(作者系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艺术评论专业委员会常务副主任兼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