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2022年国庆档而言,院线电影《万里归途》作为新主流大片的又一力作,票房与口碑双获丰收,无疑是最大的赢家。在院线电影之外,一部网络电影却成为了这个国庆档期的惊喜——以抗美援朝特级英雄黄继光为原型的红色题材影片《特级英雄黄继光》自10月1日上映至今,分账收益近千万,豆瓣评分高达7.9分,是近期评分最高的华语电影之一。青年导演、红色题材与网络电影等标签相结合,为当下相对平淡的电影市场增加了一抹亮色,成功达成了网络电影的一次突围。
尊重历史,还原真实,塑造人性化英雄形象
同样是主旋律题材影片,《特级英雄黄继光》与《万里归途》分别聚焦于两位不同年代的英雄人物——在《万里归途》中,外交官宗大伟形象对观众而言是陌生的、崭新的,因此在其叙事流畅的基础上,其人物形象更易于被接受。而《特级英雄黄继光》相较于前者而言其实更难把握,毕竟,对于每个成长于红旗下的中国观众而言,黄继光是一位耳熟能详的战斗英雄,在观看一部以他为名的电影时自然而然会有人物预设。因此更显影片当前所获得的高口碑的不易。
我们已知英雄的结局,想要讲好故事,需要的就是人物成长的细节。一个普通士兵如何最终成为了一名战斗英雄——这是影片的主线,也是观众共情的基础。影片以插叙的方式展现黄继光参军入伍、新兵训练以及作为一名普通的通信兵的日常,塑造了一位充满着爱国热情和对未来希望的少年气满满的主人公。毕竟黄继光1931年出生,到1952年牺牲时,年仅21岁。这或许得益于影片主创本身就非常年轻,导演周润泽更是一名90后。
由周润泽的上一部作品《东北往事:我叫刘海柱》,我们就可以看到他对年代感的塑造和对历史的尊重。观众们普遍认为《特级英雄黄继光》“军事细节、服化道过硬”,无论是阵地、坑道、服装、枪械或是军事动作和战斗过程等,均尽量有史可依。影片对于史实的尊重在电影中随处可见,黄继光与母亲的互动参考了黄继光与母亲真实的信件、制片团队在全国堪景寻找合适的山区地形实景拍摄……虽然影片经费有限,但质感可与院线电影比肩,制作方诚意可见一斑。
影片获得高口碑的原因还在于其冷静、克制的叙事风格,即使在故事的高潮段落“黄继光堵枪眼”时,也没有任何煽情意图,镜头语言十分平实,真实再现战场的残酷。在影片抒情的想象片段中,黄继光回到了家乡、回到了母亲身边——想象中的和平与充满硝烟的战场相对比,黄继光的形象更加完整——一个有着非常纯粹的爱国热情的年轻小兵,他身在战场,有严谨的组织、可敬的前辈和战友,他想念母亲,也想念家乡,面对战友的生死时也会恐惧紧张,但为了理想他也拥有无畏热血,哪怕牺牲也不后退。黄继光和我们每个热爱祖国的年轻人一样,因此他生命最后的壮举才愈发震撼人心——我们与祖国不能分割。但英雄亦凡人,英雄的感染力实质上是人性的感染力。
从《特级英雄黄继光》看网络电影的部分发展趋势
将《特级英雄黄继光》与院线电影做对比,本身就是对影片质量的肯定。作为一部网络电影,它确实有些令人出乎意料。我们大可以从这部网络电影一观近年来网络电影在投资、类型、宣发等多方面的发展成果。实际上影片的投资愈千万,作为头部网络电影,其制作成本甚至超过了部分低成本院线作品。
随着网络电影快速发展,以及院线电影和网络电影的互动加强,网络电影愈发向院线电影的宣发节奏趋同。根据不同影片类型、不同受众群体和不同观影氛围,网络电影逐渐走向“档期化”发展,与院线电影档期同步推出相应适合推广的网络电影。如《特级英雄黄继光》上线于10月1日,符合其红色主旋律作品的定位,在国庆档期上映,恰如其分。
作为一部战争类型的红色题材影片,《特级英雄黄继光》显然与大部分观众曾经印象里的网络电影类型不符。诚然,奇幻、喜剧、犯罪、情感等类型还是当前网络电影的主流,但是近些年来新主流大片(尤其是国庆档)愈发强势,无论在口碑还是票房号召力上,它们都是院线电影的招牌。因而网络电影也受此影响逐渐发展了这一类型,早《特级英雄黄继光》一周上线的《勇士连》同属此列。当然,就以剧作水准而言,网络电影多元化类型创作还有很多提升空间。因此,《特级英雄黄继光》不仅为网络电影,也为中国电影提供了一个讲好中国故事,讲好红色故事的成功样本。
网络电影:“后疫情时代”电影的多种可能
灯塔专业版网络电影千万票房榜目前收录《鬼吹灯之湘西密藏》、《奇门遁甲》、《倩女幽魂:人间情》等184部分账收益过千万的影片,其中2018年20部,2019年28部,其余均为2020年之后上线的作品,可见近些年网络电影的票房潜力逐渐显现。截至笔者撰稿时,《特级英雄黄继光》上线22天,累计分账票房951万,可以想见它未来肯定会进入网络电影千万票房行列。
网络电影本身不受实体影院营业与否的影响,具有在线时间长、可重复播放等特点,可以获得可持续性的票房收益。比如2020年3月上映的《奇门遁甲》,到当年6月时累计分账近3000万。而在其上映两年半之后的今天,这部影片累计分账超过5600万,可见其收益的长尾效应。
诚然,电影院的观影体验是网络视频平台无法替代的。但从创作角度而言,真正获得放映许可、能够在大银幕上与观众见面的影片本就少之又少。在疫情影响的时代背景下,网络电影及网络视频平台绝对值得我们投之以更多的目光。或许网络电影可以为青年影人提供更多的发展空间。我们也期待更多像《特级英雄黄继光》一样讲好中国故事的作品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