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06年开始,在潇湘电影集团的支持下,作为一名编剧和制片人,罗娟携手团队与导演韩万峰一道,16年来扎根民族电影创作,先后拍摄了黎族、羌族、苗族、侗族、土家族、蒙古族、藏族等9个少数民族题材,13部影片,并在国内外电影节展中获得多个奖项,成为我国多民族题材电影创作的独特现象。
在创作中,罗娟摸索出了通过聘请本民族顾问把控民族风俗习惯等创作方式,进行了投资多元化及成本风险控制等方面的尝试。在她看来,想要讲好少数民族故事,不仅要注重商业性和艺术性的结合,更关键的是要展现少数民族的真善美,把人类共同的真善美与今天的现代化中国相结合。
目前,罗娟正在收集云南彝族的资料,她表示:准备创作的这部少数民族题材影片会表现当今彝族文化的特点和内涵。
◎ 对话罗娟:
《中国电影报》:您拍摄、制作少数民族电影多长时间?目前一共摄制完成多少部?涉及多少个少数民族?
罗娟:目前,我们已经拍摄了十三部少数民族电影,涉及九个民族,有黎族、苗族、羌族、嘉绒藏族、侗族、土家族、蒙古族、哈沙克族、花瑶族等。
《中国电影报》:介绍一下拍摄、制作少数民族电影的初衷和背景?
罗娟:海南黎族电影《青槟榔之味》是我们的第一部少数民族电影,制作的时间是在2006年,这部电影一开始很艰难,在这里,特别要感谢的是潇湘电影集团,当时就是在潇湘电影集团对民族电影的支持下,我们第一次尝试了用少数民族母语拍摄电影。当时我们就是从保存这个少数民族的语言为出发点,这部电影诞生在全球化的过程中,而这个过程中黎族语言逐渐在消失,我们身在其中,也意识到这种忧虑,我们把这种忧虑呈现在电影中,于是,就有了这部用黎族母语拍摄的电影。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黎族电影的拍摄受到了很大的鼓励,以及政府的支持,之后我们团队拍摄少数民族电影的信念就有了。接下来我们拍摄了羌族电影《尔玛的婚礼》、苗族电影《锹里奏鸣曲》、侗族电影《我们的嗓嘎》、土家族电影《梯玛和他的儿子》等一系列采用民族语言母语的民族电影。近几年,我们拍摄的《屋顶上的马奶节》、《西兰姑娘》、《父母的城市生活》等是希望表现少数民族群体走进大都市,在与城市的融合中出现的问题以及思考。
《中国电影报》:能否分享下筹备、拍摄和制作少数民族电影过程中的感触?
罗娟:刚开始拍摄民族电影的时候,相对缺乏经验,我们在尝试的过程中,尽量选用本民族演员,制作团队尽量缩减成员,这种题材相对缺乏商业性,市场回报率很低。所以,我们在成本控制上也是在摸索。后来摸索了一系列对少数民族电影成本控制的一些措施,我们在拍摄过程中,经常和当地政府及当地资源对接,让投资多元化及成本风险控制上做到了最好的结合。我们当初拍民族电影是就为人口不多的民族做一些记录,有一种责任感。所以,尽管在商业性有所缺失,但它的史学价值和人类学价值日益凸显出来,到今天看来,这类民族电影价值愈发凸显,也得到了更多人的关注。
《中国电影报》:拍摄时,怎样保证少数民族这种日常生活和风俗习惯的真实性?
罗娟:实地采访至关重要,我们会聘请本民族的顾问,由他们来把控这个民族的风俗习惯,确保日常生活的真实性。2007年,我们在汶川拍摄《尔玛的婚礼》,这部电影反映羌族人在全球化的背景下,羌族姑娘和汉族小伙的爱情故事,所呈现出文化上的差异性。2008年汶川地震,而我们电影的记录了汶川、理县、茂县地震前的风貌,《尔玛的婚礼》是不仅一部民族电影,更是对羌族地区地震前的风貌做了一个完整的记录。有时候电影记录下来的真实性,所拥有的价值,我们也很意外。
《中国电影报》:讲好当下的少数民族故事要在哪些方面加以注意?
罗娟:我们有三个方面的经验总结:第一,题材的商业性和艺术性相结合是可以尝试的;第二,多关注少数民族年轻人的故事及年轻人感兴趣的话题;第三,展现少数民族的真善美,把人类共同的真善美与今天的现代化中国相结合,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们都是一个共同体。
《中国电影报》:作为制片人和编剧,您对接下来的民族电影创作有什么规划?
罗娟:民族题材的创新,一直是我的创作目标,近期我也在收集云南彝族的资料,准备创作的这部少数民族题材会表现当今彝族文化的特点和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