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申奥(《孤注一掷》导演):用多元视角展现人民生活
作为一名电影人,我认为自己不仅是在从事一项梦想和崇高的职业,更幸运的是我能够借助一种文化现象、视听艺术和多元视角去参与和展示与这个时代休戚与共的社会主体价值,去呈现中国文化的价值与聚合力,去共享心灵和情感不变的家国情怀。
文艺创作不能在市场经济大潮中迷失方向,只有深深融入人民的生活,关注普通人的生活和感受、梦想和希望、拥有和失去,关注人民群众生活的切实体会,才能让更多观众在电影中找到启迪,从精神生活中获得教育。
《受益人》之后,我创作了多部电影剧本,均是以社会宣传类素材真实人物为依据,最终选择了我认为是能完成自我表达和社会意义的电信网络诈骗平台相关案例,拍摄了电影《孤注一掷》。
在这个项目创作初期,除了监制宁浩外,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一部具有广泛社会影响力的作品。我们共同的认知是遭遇电信网络诈骗的是小众,被骗为境外务工、受害者变为加害者的刑犯的案例,对我国庞大的人口基数而言更是寥寥无几。我们对所谓的制裁不力丝毫没有概念,有的只是对此类犯罪的深恶痛绝,对受害者群体的共情和对广大海外干警的崇高敬意。
正是出于对市场前景未知,我们不得不一再压缩制作成本,反复游说演员加盟,督促各部门磨合协作,才可以在合理规模下进行拍摄。
影片上映后,取得了意料之外的好成绩,我深知这是在多种因素综合作用下的结果。来自观众的批评,我也一一阅读深深自省,并会在后续工作中修正。祝愿我们中国电影新力量彼此帮助,中国电影行业蓬勃发展、灿烂飞扬。
◎ 刘循子墨(《扬名立万》导演):创作者应珍视手上那份可以感染别人的力量
在我的电影中,人物永远是第一位的,也永远是人物去推动故事的。电影中的一切镜头,技法,光影色彩,剧作中的一切美妙瞬间,都应该是人物本身赋予的,只是通过创造者的手实现出来。
我认为倾听角色很重要,一部电影的灵魂永远应该在角色的眼神中去寻找。
我喜欢去观察人的多面性,所以我喜欢去思考角色人性的多面性。而通过电影人物我也希望能影响现实中的人。我想多给观众展现一些人性的多面,让大家更能代入到那个真正的自己。当走出电影院,回到现实中对别人、对自己也能多出一些思考的空间。
我相信人性的复杂,但也相信人性本善。一部电影也许没法改变一个人,但我希望大家看过我的电影后,随后的生活中想要对别人恶语相向或者想要去伤害别人时,能有一丝犹豫和动摇,我就非常满足。
我一直认为创作者和观众是平等的,我不会去仰望或者俯视观众。看电影是创作者和观众之间的探讨。我的创作之路是从网剧开始的,每次上传剧集的进度条快接近百分之百前,我都会深吸一口气,因为我知道在上线的一瞬间,观众的嬉笑怒骂马上就会尽收眼底。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学会了创作者要真诚,别跟观众耍心眼,观众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认为创作者,无论是导演、制片人、编剧、演员等等,都应珍视手上那份可以感染别人的力量,可以高估、可以低估,只是不要忽略,不要忘记。电影是让人能敞开心扉的东西,我每次和伙伴们说到这句话时都会感觉很亲切,这也是我拍电影的意义。
◎ 张吃鱼(《独行月球》导演):笑声是全球通用的语言
近年来,《夏洛特烦恼》《你好,李焕英》等喜剧电影在国内市场上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成绩。作为深受国人喜爱的类型,中国喜剧电影不仅有着丰富的创意和独特的笑点,更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但目前在国际市场上,我们似乎还没有找到与全球观众心灵深处的共鸣点。
那么,如何找到这个共鸣点?如何使中国的喜剧电影真正“走出去”,我的答案是:跨界与创新。
跨界与创新,意味着将不同类型的题材、元素进行创造性地融合,而喜剧在这方面具备先天的优势,喜剧可以充当所有类型的调味剂,尤其是喜剧与科幻的跨界结合。《星球大战》中的C-3PO和R2D2,《星际穿越》中的互动机器人(塔斯)TARS都用他们特有的幽默感为史诗般的故事增添了不少趣味。
那么,当中国喜剧元素遇到现代科技,当东方哲学融入宇宙探索,我们能创造出怎样独特而又全球化的喜剧作品?
正是本着这样的想法,我创作了《独行月球》。
当然,面对“大胆走出去”这样的课题,以《独行月球》的海外票房成绩显然只做到了“大胆”,但我始终坚信,中国喜剧文化是深厚、丰富的,它代表了中华民族对生活的态度、对社会的思考、对历史的总结。
中国电影走出去不仅需要更高质量的制作,还需要寻找与全球观众的共鸣点,而喜剧是最好的共鸣,因为语言也许有地域的限制,但笑声则是全球通用的语言。我相信,只要我们坚守初心,勇于跨界,大胆创新,中国的喜剧电影一定能够在全球范围内放声大笑。
◎ 戴墨(《误杀2》导演):扎根现实 拥抱科技
讲好故事是制作一部电影的金字塔底。我认为,好故事首先应该扎根现实、贴近生活、关注人民。作为创作者我们有责任将创作视角投向人民的市井生活,展现最真实的人、最生动的情感,触动观众心灵。其次,电影创作与时代紧密相连。作为创作者我们应该将人物的个体命运变迁放置在时代背景中,展现时代赋予的精神气度与风貌。再次,电影创作应当展现中国特征,讲好中国故事。作为电影创作者,我们应该以此为土壤,将文化融入到作品之中。最后,作为创作者我们应该不断创新,满足观众的期待视野。电影不应该一成不变,创作者也不能墨守陈规,要勇于在题材、类型、内容以及形式上大胆突破。
创作者在电影创作中也应考虑将工业和美学相结合。首先应该拥抱工业和科技。我们应该利用好工具为创作服务,让我们的电影制作规范化、流程化,最终达到工业化的理想状态,从而作为创作者也能够专注内容创作本身。其次,我们可以尝试系列化探索,打造品牌效应。但这绝并不意味着模仿和重复,而是在相同的品牌之下创造一脉相承却又耳目一新的内容。
这段时间我感觉到电影市场改变了,观众的审美品味也改变了,市场出现了新的美学原则。主流观众在网络、游戏的影响下长大,审美趣味偏向娱乐性,作为创作者我们应该走近他们、了解他们。而面对未知的未来,创作者首先应该坚定文化自信,建立起对中国电影的热情和信心,并通过作品感染观众,让观众们走进影院、留在影院。
◎ 沙漠(《我要我们在一起》导演):电影改变了我的人生
我觉得电影改变了我的人生。上学时候的一些经历影响了我的创作观,让我始终对人保持好奇,我也很想探寻一件事情的发生是由多少人性的暗流汇合而成。电影作品中总在传递希望,但我们那个美好的世界在哪?
考上电影学院后,就像鱼游进了海洋,我其实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害羞的小男孩,是在学校里看到了老师同学做的表率,给了我勇气,让我知道面对困惑你要选择坚持,面对不公你要选择正义,面对理想要付出努力等等。
我常常感觉是作品牵着我前进,拍一部作品需要耗费非常长的时间,上下求索,而当你全部完成的时候,我会感觉作品始终在你的人生阶段等着你,它也从来不引导,就那样静静地等着你。
通过终点线的时候,我的人生就会有另一种理解和体会,我也特别感谢电影,如果没有电影,我的人生必定是混的。
电影给了我人生坐标。我现在可以回想起来10年前我拍了一个什么样的作品,在哪拍的,和谁一起,甚至时间都有记忆的味道,从业至今我拍了一部网剧和一部电影,分别关于友情和爱情,然后接下来我想再拍一部关于亲情的电影,我会继续带着初心去创作,我还想拍更多题材类型电影。
今天后面这个背景板,这些登山者其实我觉得都是电影人,也是一些新力量,我觉得我们都是登山人,带着火种勇攀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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