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30日上映的电影《傍晚向日葵》是导演李旭的长片处女作,这位90后青年导演,带着向死而生的态度,将“死亡”这一人生终极命题“泼”向大银幕。著名导演谢飞称其为“出手不凡的处女作”。领衔主演娜仁花赞叹“真是个大胆的导演”。第36届中国电影金鸡奖将最佳中小成本故事片、最佳摄影两项提名授予该片。
“我在拍一种走向死亡的状态”,李旭说,“死亡并非生命的终点,当我们坠入黑暗的深渊,当我们面对人生的至暗时刻,或许我们可以选择如向日葵一般,自尊、自由且乐观。”
关于“死亡”的思考
《傍晚向日葵》的英文名是《Sunflower in The Dark》,片名中的“傍晚”译成了“IN THE DARK”(在黑暗中)。李旭说,“黑暗中的向阳花”正是影片想要传达的态度,“阳光来了,谁都愿意追着阳光跑,但是黑暗降临的时候呢?你是否还愿意乐观的活着?电影中的女主人公徐曼芳就是这株向日葵。”
死亡可怕吗?徐曼芳也闪过相同的念头,她的病已经“没有治疗价值了”,她一袭黑衣,拖着癌症晚期的身躯,晃进了年轻时插队的山村,一场与死亡的对话就此开启。
把“死亡”作为处女作长片选题,李旭“策划”已久。他笑言,很奇怪,自己从小就总碰上“生死的事儿”,比如哪个小朋友摔了一跤,就脑出血了。
“我从小就觉得生命好脆弱,一个人能顺利长大活下来,好难呀”,随着年龄的增长,李旭关于死亡的思考也越发深入,“死亡是生命的终结吗?”在李旭看来,每个人都会死,但生命未必因死亡而终结,它可以以各种形式的能量存在下去。
娜仁花的“灵魂演绎”
李旭把对于“死亡”的思考,融入创作,凝结成电影《傍晚向日葵》。有评论说,这是一部“不像电影的电影,没有故事的故事片”,李旭回应道,“我在拍一种状态,一种走向死亡时,人的状态。”
如何呈现这种状态?李旭决定采用“灵魂演绎”的方式拍摄。所谓“灵魂演绎”,即在表演中拒绝任何说明性的东西,包括台词。用李旭的话说,“蒙上眼睛,我不希望观众能猜到片中的画面”。电影中,饰演徐曼芳的娜仁花采用的正是这一表演方式,一颦一笑间,娜仁花精准诠释出了女主人公走向死亡时复杂的心境变化。
“我不希望这部电影有任何说明性的东西,表演也一样,我不希望演员做一个动作,观众去预测几秒钟之后她要干什么,并且猜中”,李旭告诉娜仁花,“当您闭上眼睛,进入人物的时候,那一刻,不只是徐曼芳在面临死亡,而是您在面对死亡。当您跟角色的心境同频的时候,无论您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是自然而然的。”
尽管李旭认为“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结”,但他也强调“没有人可以逾越死亡”。徐曼芳也一样,死亡终究还是到来了。很难讲徐曼芳是在哪一刻参透了“死亡”,李旭觉得,当徐曼芳坐在山坡上,跟李有才说出“花总是要凋谢的”时候,她便已经不再害怕死亡。从恐惧、徘徊、纠结,到平静坦然面对,徐曼芳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逐渐与山水树木融为了一体。电影结尾,徐曼芳在左边犹豫了三次,在右边犹豫了三次,最后选择了原路离返。她依旧是一袭黑衣,但黑衣之下,她已经换上了一件花色的衬衫。
生死之外,李旭更希望通过《傍晚向日葵》传递一种积极的生活态度,“每个人都要面对困境,这个困境或大或小,当困境来临时,我们应该怎么选择?我希望看过影片的观众,可以选择乐观面对,如向日葵一般,一生向着太阳的方向绽放。”他说。